「是是是!」福倫拼命點頭:「讓老臣帶領爾康,追回香妃,彌補過錯!如果追不回香妃,皇上再殺爾康,也不遲!」
乾隆冷冷的看著福倫:「你不用多說了,爾康的個性,朕了解!今天,就是用刀擱在他脖子上,他也不會說出香妃的去向的!你不用設法營救他了!犯下這樣的大案,他和那兩個格格,都必死無疑!再也沒有商量的餘地了!今天,看在你們父子一場,允許你們探監!想要朕放他出來,門都沒有!」
福倫福晉神色慘變。
令妃就拉住乾隆的衣服,痛楚的喊道:「皇上啊!爾康是你的女婿啊!」
乾隆一拂袖子,暴怒的喊:「不要再說了!這樣的女兒女婿,不如沒有!」
令妃不敢再求,看著福倫福晉說道:「你們只好去監牢裡,勸勸爾康,把香妃娘娘的下落說出來,如果追回了香妃,讓他將功折罪吧!」
正說著,侍衛緊緊張張的進房一跪,急促的說:「啟稟皇上,五阿哥在監牢裡暈倒了,臉色蒼白,口吐白沫!」
乾隆嚇了一跳,畢竟父子連心,內心一陣刺痛。
令妃早已心驚膽戰的喊道:「五阿哥一向嬌貴,那裡受過牢獄之苦!怎麼辦?怎麼辦?」
在監牢裡,永琪正倒在地上,捧著肚子,大聲的呻吟:「哎喲……哎喲……痛死我了!哎喲……」
爾康在他身旁,淒厲的大喊著:「你們有沒有稟告皇上?五阿哥病勢沉重,如果再不宣太醫,大概就活不成了!這可不是普通人犯,是皇上的親生兒子,有絲毫差錯,你們一個個全部活不了!」
幾個獄卒,圍在旁邊看,緊張得不得了。
「已經稟告皇上了,五阿哥……你千萬撐著點兒……」
正說著,獄官帶著福倫、福晉、侍衛、獄卒、太醫浩浩蕩蕩而來。
爾康一眼看到父母,又是驚喜、又是慚愧,悲喜交集。一時之間,顧不得永琪了,急忙迎上前去:「阿瑪!額娘!你們怎麼來了?」
獄官打開柵門,福倫和福晉就衝了進去。
爾康雙膝落地,磕下頭去:「兒子向你們請罪!連累阿瑪額娘傷心,我實在太不孝了!」
福晉一把抱住爾康的頭,淚如雨下。
「爾康!你要殺掉父母嗎?你闖下這樣的大禍,要讓我們兩老如何活下去呀?」
「對不起!」爾康慚愧至極,痛楚的說:「額娘,阿瑪,大禍已經造成,後悔也晚了!你們趕快派人飛騎到西藏去,把爾泰叫回來──他是西藏駙馬,皇上會對他另眼相看的!有他在,你們就不會被我和紫薇連累了!」
永琪在地上呻吟打滾:「哎喲!哎喲……」
福倫急呼:「五阿哥!你怎樣了?」
太醫和獄官已經在檢查永琪。爾康急忙過來幫忙,趁機捏了太醫一把。太醫一楞,心領神會。這位太醫已經診治過紫薇小燕子好多次,深知乾隆對這幾個年輕人愛護備至,到底為何把他們下獄,他可弄不清楚。永琪是五阿哥,無論如何不會有殺身之禍,跟著演這場戲,絕對沒錯!他就急忙診治,煞有介事的問:「這樣子有多久了?」
「兩個時辰了!」爾康說。
「兩個時辰?」太醫驚喊:「快拿擔架來,抬出去,這個監牢寒氣重,五阿哥吃不消!」
「喳!」
獄卒還有些猶豫,福倫急急說道:「我剛剛從皇上那兒來,皇上聽說五阿哥病了,急得不得了!大家好好的把五阿哥抬到景陽宮去,令妃娘娘在那兒等著他!太醫,你照顧著!」
「是!」太醫恭敬的回答。
獄卒這才急急的去抬擔架了。
永琪和爾康,暗暗的握了一下手,交換著彼此的情誼和一切。爾康就低頭對永琪說道:「五阿哥!出去之後,好好保重!萬一沒有機會再見,幫我照顧額娘和阿瑪!爾康千謝萬謝了!」爾康說著,就跪在永琪面前,對他鄭重的磕了一個頭。
福晉一聽爾康這個話,就激動得熱淚直流,喊道:「爾康,求你不要這樣說……不會有這種萬一,不會不會的!」
永琪凝視爾康,千言萬語,盡在不言中:「哎喲……爾康,你我情如兄弟,放心……大家生死與共……哎喲……」
獄卒抬來擔架,手忙腳亂的把永琪放上擔架。
「慢慢走,慢慢走!」太醫說。
眾人就抬著永琪匆匆出去了。
獄官已經得到令妃的關照,看著爾康、福倫和福晉,說:「福大人和公子,大概要好好的談一談,我到外面去等!一盞茶以後,來接二位!」
獄官和獄卒出門去,把牢門仍然牢牢鎖上。
福晉一看沒人,就握緊了爾康的手,急促的說道:「爾康,現在唯一的機會,就是你說出香妃的下落,讓你阿瑪把她找回來!那麼,大家說不定都可以沒事!你看在父母都已經不再年輕的份上,不要保密了!」
爾康握住父母的手,誠摯的說道:「阿瑪,額娘,請不要勉強我做無情無義的事!如果我會出賣朋友,苟且偷生,我就不會闖下今天的大禍了!」
「我知道,你從小就願意為朋友兩肋插刀!」福倫對爾康搖頭,難過已極的說:「但是,今天,賠上去的,是四條人命,你不在乎自己的命,也不在乎紫薇和小燕子的命嗎?我剛剛見了皇上,他語氣強硬,除了五阿哥,你們幾個生機渺茫呀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