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燕子驚喜的問:「真的嗎?大家都在傳說我們嗎?說我們怎樣?」
「說你們行俠仗義,濟弱扶貧!和皇宮裡的惡勢力戰鬥,是兩位英勇無比的格格!傳言太多了,還有人說你們武功蓋世,得到薩滿法師真傳,能夠捉鬼除妖,撒豆成兵!」
「哈哈!」小燕子不禁得意起來:「把我們說得這麼神啊!原來我也出名了!」
「經過了上斷頭臺,劫囚車,逃獄……」爾康笑著說:「還拐走了一個阿哥,弄得整個北京城風風雨雨,勞動御林軍全國追捕,這樣轟轟烈烈,要想不出名,大概也很難了!」
賀大哥就對永琪深深的看了一眼,說道:「五阿哥,在下對五阿哥的豪情,佩服!佩服!」
「請不要叫我五阿哥,自從開始流浪,阿哥已是前生的事了!我姓艾,單名一個琪字。」永琪正色說。
「是!艾先生!」賀大嫂就放開小燕子,去拉起小鴿子的手來,仔細的、憐惜的看著:「這就是小鴿子了!」
「伯母好!」小鴿子機靈的行禮。
小燕子立刻緊張起來,看看賀大嫂,看看小鴿子。柳紅和紫薇,就一邊一個,把小燕子拉到窗前去。
紫薇低低的說:「這個地方,又安靜,又舒服,像個世外桃源。住在這兒,真比跑江湖賣藝,有這餐沒那餐的日子強多了!簫劍是個奇人,會在全國各地,都有『生死之交』!對小鴿子而言,這種安排,實在太理想了!」
「如果小鴿子是我的親妹妹,我也會把她留在這兒!」柳紅跟著說:「想想看,我和你都是沒家的孩子,小時候,是不是最希望的,就是有個家?」
小燕子默然不語了,眼裡,已經滿是不捨的離愁。但是,她的心底,也不能不承認,給小鴿子找個家,找一對父母,是比帶著她逃命更好,就默默的不說話了。
賀大哥和賀大嫂不再打擾大家,把茶水安排好,就離開了。幾個姑娘就進臥房,開始洗掉一身的風塵。簫劍忙裡忙外,還在張羅著許多事。
爾康看到大家都在忙,把握時機,把永琪拉進院子,走到一座亭子裡去談話。
「永琪,我們必須談一談!現在,已經到了南陽了,你和簫劍之間的冷戰可不可以停止了?簫劍是個很驕傲的人,你一天到晚板著臉對他,你讓他心裡怎麼想?人家一路幫我們,真的是盡心盡力,鞠躬盡瘁!你上次對他說的話,實在太重,怎麼可以說他是我們的敵人呢?」
「我知道,你們現在全部被他收服了!」永琪不是滋味的說:「他是大俠客,他是英雄,他是偉人,他是奇人……他隨時隨地,可以變出三教九流的朋友來,簡直是呼風喚雨,無所不能!你們個個欣賞他,崇拜他!但是,我就覺得他不簡單,就覺得他有底牌!他的本領越大,他的身份越是可疑,到底是敵是友,還不得而知!你不要被他的外表騙了,推心置腹的結果,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!」
「哈!一句話就洩露了你的心事!說來說去,就為了小燕子!你這個醋罈子,要打翻多久呢?讓我告訴你吧!上次,在山上,我去追簫劍,已經跟他攤了牌,他清清楚楚的告訴我,他對小燕子坦坦蕩蕩,要你不要以小人之心,度君子之腹!」
「他這麼說,你也相信了?」永琪瞪著爾康。
「我相信了!他說得誠誠懇懇,讓人不能不信!」
「可是,我是當事人,我的感覺比你敏銳!我看到他看小燕子的眼光,看到他對小燕子的關心,看到小燕子說話時,他會目不轉睛的注視她,看到小燕子出了危險,他會情急拼命……讓我告訴你,這次絕對不是我多心,簫劍對小燕子,如果不是『別有居心』,就是『情不自禁』!不論他是什麼,他都是我的敵人!假若他用同樣的眼光去看紫薇,我想,你早就暴跳如雷了!」
爾康想著,有些困惑了:「我承認他確實對小燕子很好,可是,他對每個人都很好!我們不能因為他對某個人好,而去否定他!這是不公平的,就算他對小燕子『情不自禁』,他依然是我們大家的生死之交,這點,是不可否認的!」
永琪搖搖頭,情緒激動,說:「爾康!事不關己,你說得多麼輕鬆!『生死之交』是多麼重的四個字!是『生死之交』就該避嫌疑!是『生死之交』就該和朋友之妻保持距離!是『生死之交』就該站在我的立場,去想想我的處境!如果會放任自己,去影響小燕子和我的感情,算什麼『生死之交』……」永琪話沒說完,亭子後面,簫劍冷冷的走了出來。
「對不起!無意之間,聽到你們的談話了!」
爾康、永琪一驚。
永琪立刻暴怒起來,大聲說:「生死之交就不會偷聽別人的談話!生死之交就該光明磊落!」
簫劍臉色一變,怒上眉梢,正色說:「永琪!你不要欺人太甚!現在,你可不在皇宮裡,你也不是什麼阿哥,如果我不是把你當朋友,我老早就把小燕子帶走了!」
此話一出,永琪勃然變色。爾康也失色了。
「你把她帶走?你那麼有把握,可以把她帶走?」永琪就氣沖沖的對爾康喊:「看吧!狐狸尾巴已經露出來了!」
「你讓人不能忍耐!是非不明,黑白不分!小燕子跟了你,還有什麼幸福可言?」簫劍嚷著,氣勢凌人:「對!我對小燕子『別有居心』!我要帶走她!」
永琪一聽,哪裡還能忍受,撲上前去,一掌打向簫劍。
「我知道你武功蓋世!就算我打不過你,今天,我也和你拼了!」
簫劍立刻應戰,怒喊:「你根本配不上小燕子,我要代小燕子教訓你!」
永琪一聽,更是怒發如狂,劈哩叭啦打向簫劍。簫劍也劈哩叭啦的應戰。亭子太小,施展不開,兩人就跳出了亭子,拳來腳往,打了起來。
爾康急得不得了,追到兩人身邊,喊著:「這是怎麼一回事?大家一起劫囚車,一起共患難,一起流浪,一起賣藝……這是多麼深厚的交情,怎麼會說翻臉就翻臉?停手!趕快停手!」
永琪和簫劍哪裡聽他,兩人打得天翻地覆,難解難分。
爾康再喊:「這裡不是我們自己的家,這裡是賀家呀!我們在賀家作客,打起來多麼難看?永琪!簫劍!你們看在我面子上,不許再打了!」
永琪和簫劍已經打得紅了眼,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。本來,論武功,簫劍可能略勝一籌,奈何永琪勢如拼命,一時之間,兩人竟打了一個不分上下。永琪見不能獲勝,拔出腰間的軟鞭,揮向簫劍。簫劍長嘯一聲,取簫在手,作為武器,打向永琪。
爾康見兩人武器都出手了,生怕有所閃失,一急,就再也不顧危險,飛身躍進兩人之中,嘴裡大喊:「和敵人拼命,是無可奈何!跟自己人拼命,是愚不可及!」
兩人正在纏鬥,實在沒有料到爾康會飛身躍進戰場,兩人收勢不及,永琪的鞭子打上了爾康的臉,簫劍的簫,打上爾康的肩膀。爾康也顧不得保護自己,就飛身去奪取永琪的鞭子,又飛身去搶簫劍的簫。永琪一個疏忽,鞭子被爾康搶走了。
簫劍哪裡肯讓爾康搶走簫,就一面抵抗爾康,一面追打永琪,喊著:「爾康!你趕快退出戰圈,要不然,打傷了你,我不管!」「爾康!」永琪也怒喊:「你在幫簫劍打我,是不是?鞭子,不要了!看劍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