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薇驚喜的說:「這馬尾做的琴弦,真的不同凡響!」
「這彈琴的人,才真的不同凡響!」簫劍也驚喜的說。
爾康用手托著下巴,只是痴痴的看著紫薇。
紫薇彈完前奏,就扣弦而歌,唱著:
「夢裡聽到你的低訴,要為我遮風霜雨露,夢裡聽到你的呼喚,要為我築愛的宮牆,一句一句,一聲一聲,訴說著地老和天荒!夢裡看到你的眼光,閃耀著無盡的期望,夢裡看到你的淚光,凝聚著無盡的痴狂,一絲一絲,一縷一縷訴說著地久和天長!天蒼蒼,地茫茫你是我永恆的陽光!山無棱,天地合,你是我永久的天堂!」
爾康聽著紫薇的歌,看著她的人,更是如醉如痴了。
紫薇彈完了琴,停止了唱歌,大家仍然陶醉感動在歌聲裡,都久久無言。
紫薇一嘆,說:「雖然我的眼睛看不見了,我還能彈琴,還能唱歌,還能感覺你們大家對我的好……生命,還是很美妙的!」
「紫薇!你彈得太好了,好聽得不得了!」小燕子讚美著。
「有你賣命給我『拔馬尾』,做了這麼名貴的一張琴,我彈得得心應手!」紫薇笑著,對大家說:「謝謝你們大家!」正說著,外面傳來敲門聲。
柳紅的聲音響了起來:「有人在家嗎?」眾人全部驚跳起來。
永琪驚喊:「是柳紅!他們趕到了!」
紫薇就驚喜的站起身子,喜悅的喊:「金瑣!金瑣……是不是金瑣來了?」爾康急忙上前,攙扶著紫薇。
小燕子早已把房門打開,只見柳紅興奮的奔進門來。
「哈!總算找到你們了!」柳紅嚷著:「你們未免太小心了吧?記號留得那麼少,害我找來找去找不到,跑了好多冤枉路,差點離開洛陽,繼續往南邊走了……」
小燕子不等柳紅說完,就拉住她,嚷道:「怎麼只有你一個人?柳青和金瑣在後面嗎?」
柳紅有一肚子的話要說,抬頭看紫薇:「紫薇,柳青有一句話要我帶給你,我這人肚子裡也藏不住話,我就直接說了!他說,他問你要了金瑣!」
「他……什麼?要了金瑣?」紫薇愕然的問。
「是呀!」柳紅歡聲說:「金瑣摔到懸崖下面,腳受傷了,柳青幫她接骨……」
「金瑣的骨頭怎樣?接骨?難道骨頭斷了?」紫薇驚問。
「你不要著急,骨頭沒斷,脫臼了!還好柳青會接骨,已經幫她接好了!不過,兩人經過這樣一場災難,不知道怎樣,就情投意合了……我看他們那個樣子,就像小燕子常說的話,是『快樂得像老鼠』……所以呢,因此呢,大概呢,一時之間,他們也追不上我們了!」
小燕子睜大眼睛,驚喊:「哇!分別沒有多少天,居然發生了這樣的好事!金瑣和柳青……他們真是慢半拍!認識了這麼久,現在才對上眼!哎呀,太好了!紫薇,是不是太好了?」
紫薇喜出望外,抓著爾康的手,喊道:「爾康!爾康……她找到了自我,也找到了幸福!你的堅持是對的!你一直有先見之明……她終於擁有屬於她的『情有獨鍾』了!我太高興了,太太高興了!可見,老天對我們還是很好,是不是?」
爾康感動著,放下一個心事了,深切的凝視著紫薇:「是!老天對我們都很好,除了對你……如果你的眼睛能夠好起來,我想,我對我們所有的磨難、所有的遭遇,都再也不會有怨言了!」
柳紅直到這時,才發現紫薇有些不對勁,趕緊看著紫薇問:「眼睛怎樣了?紫薇,你的眼睛出了什麼問題?」
「她的眼睛看不見了!」永琪難過的說。
「什麼?看不見了?怎麼會看不見了呢?有沒有看大夫呢?」柳紅急急的問。
「已經把洛陽的大夫都看完了!」小燕子小聲的說。
柳紅大震,不敢相信的瞪著紫薇。
紫薇就嫣然一笑,歡聲說道:「看不見也有看不見的好處,現在,聽覺比以前強多了!一片葉子落在地上的聲音,我都聽得到!你們嘆氣的聲音,你們心裡的惋惜,我都聽得到!當你看不見的時候,你的感覺會特別敏銳,感覺到許多以前感覺不到的東西!我覺得很幸福,所以,你們不要為我傷感了!」
大家面面相覷,彼此互看,都為紫薇深深難過著,卻沒有人敢表示出來。
爾康就下決心的說:「好了!柳紅已經歸隊,金瑣和柳青也有了下落,我想,我們不要再在洛陽耽擱了,這兒的大夫,都已經看過了!我們不如改道去均縣,從均縣去襄陽!簫劍,你在均縣和襄陽有熟人嗎?」
「雖然沒有,可以隨時建立!人與人之間,都是從陌生變成知己的,就像我們大家一樣!好吧!我們馬上動身!去均縣!」
馬車在山谷中行行重行行。
簫劍和永琪坐在駕駛座,駕著馬車。
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走了一大段,忽然,前面豁然開朗,來到一個山谷,只見一條溪流,蜿蜒而過。流水琤琮,鳥聲啁啾。水邊,巨石嵯峨,山明水秀,風景如畫。簫劍一拉馬韁,馬車停了。
「走了大半天,連一個農家都沒看見!這兒有水,我們休息休息!」
小燕子和柳紅跳下車。爾康攙著紫薇也下了車。
小燕子看到有水,就和柳紅拿了水壺,去盛水。
「哇!好清的水,不知道有沒有魚?我們來釣魚好不好?」小燕子嚷著,就揚著聲音問:「簫劍,你會不會做釣桿?我們來比賽釣魚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