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瑣抬起頭來,含淚去握小燕子的手:「小燕子!又能聽到你嘰哩呱啦的叫,我太幸福了!」
「怎麼弄得這樣狼狽?趕快進房裡去,洗個澡,梳洗一下,換件乾淨衣服……」含香嚷著。
「香妃娘娘!你也在這裡!」金瑣驚喊。
「我們這兒沒有『娘娘』,沒有『格格』,沒有『阿哥』,沒有『御前侍衛』了!大家都喊名字,不要忘了!」永琪急忙提醒大家。
柳青就關心的喊道:「你們幾個,最好給她檢查一下,她身上都是傷!那些官兵簡直可惡極了,對她又打又搶又欺負!」
「我要殺了他們!」小燕子怒喊,看著爾康問:「你們有沒有幫金瑣報仇?有沒有?」
「當然有,打得他們落花流水!」
「還好,我那個『跌打損傷膏』,都是隨身帶著!趕快進去洗洗乾淨,上藥!」
爾康上前一步,遞上那條項鍊。
「紫薇,還有你的項鍊,我從那些可惡的官兵手裡搶下來!你娘留給你的東西,你還是收起來吧!」
紫薇接過項鍊,含淚看爾康,眼裡盛滿了感激:「爾康,謝謝你!找回了金瑣,我的一顆心總算歸位了!」
爾康對她深情的微笑著。
幾個女子,就陪著金瑣進房去梳洗上藥了。
「現在,總算所有的人都到齊了!」永琪看到她們進房了,才透了一口氣,說:「以後,到底要怎麼辦,應該好好的計劃一下了!」
「今晚,我要摸黑去一趟帽兒衚衕,把大家的行李裝備取來!再打聽一下宮裡的動靜!」爾康說:「我很想回學士府去看看我阿瑪和額娘!」
「我勸你不要冒險!」簫劍警告的說:「剛剛,你們去找金瑣的時候,我進城去察看了一趟,現在,城裡已經鬧得滿城風雨,官兵在挨家挨戶找逃犯!如果要去帽兒衚衕拿東西,我幫你去,畢竟,沒有人認得我!」
「我看,我們還是越早離開北京越好!我們的情況和含香、蒙丹不一樣!那些侍衛官兵,認識蒙丹和含香的人不多,可是,認識我們的人就多了!」永琪說。
「就是!所以,我認為我們應該分開,蒙丹和含香還是單獨逃亡!我們這些人,是兵分兩路,還是都在一起,也要商量一下!」爾康深思著。
「我想,含香是捨不得和你們大家分開的!」蒙丹說。
「爾康說得對!」簫劍正視著蒙丹:「捨不得也要捨得!如果我們大家全體在一起,第一,太引人注意!第二,有一個落網,就全軍覆沒!我們這樣轟轟烈烈,又是變蝴蝶,又是越獄,又是劫囚車──現在還加上劫金瑣!如果再被抓回去,集體砍頭,那豈不是太不值得了?」
蒙丹臉色一正:「那麼,我和含香還是單獨走!但是,我們去哪兒呢?」
「還是那句老話,不要告訴我們你去了哪裡?走!就對了!」
「簫劍,你呢?還跟我們在一起嗎?」爾康問簫劍。
簫劍一笑:「我看,我送佛送上西天吧!你們這樣一群人,我還真不放心!」
大家正在談論,忽然,外面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,大家全部緊張起來。
歐嫂突然衝了進來,急促的說:「快快!大家躲起來!官兵來搜人了!誰去把含香她們叫出來!」
「我去!是不是去晒谷場?」爾康問。
「來不及了!他們已經進了院子,堵在那兒了,你們一出大門就會被捕!趕快,全體跟我來!」
小燕子紫薇她們匆匆從臥室裡跑出來,歐嫂就帶著大家,奔向後門。原來,這個農莊還有個後院,院子裡,放著好多罈子,有的是醃菜,有的是釀酒。院子角落裡,還有一間破破爛爛的柴房。歐嫂帶著這一群男男女女,到了柴房外面,打開門,急急的喊:「趕快!全體躲進去!」
簫劍一看,柴房那麼小,哪兒容納得了這麼多人,就當機立斷的說:「我在外面把守!那些官兵不認得我!柳青,柳紅,你們兩個也不用進去!趕快去拿耙子、鋤頭……假裝在工作!」
「這個地方行嗎?門上都是大縫,對裡面一看,就看見我們了!」小燕子說。
「沒辦法挑剔了!趕快進去!爾康,你們幾個會武功的人注意了,如果不對勁,就只好出手了!」簫劍說,把大家往屋裡推。
「我們知道!」爾康一拉小燕子:「快進來!」
所有的人,就忙忙亂亂的擠進柴房,把柴房的門闔上。
簫劍和柳青柳紅趕緊拿著耙子、鋤頭、斧頭等工具,砍柴的砍柴,整理院子的整理院子。歐嫂坐在一大堆醬菜罈子前面醃醬菜。
乒乒乓乓的聲音,從前面一直傳來。老歐的聲音,不住的響著:「各位軍爺,你們到底在找什麼?我是莊稼人,家裡沒什麼東西!」
官兵在七嘴八舌的問:「有沒有看到幾個年輕的男男女女?像這張圖畫裡的樣子!看看清楚!兩個丫頭,兩個很漂亮的少爺……看到沒有?看到沒有?」
「沒有!沒有……喂喂,你們怎麼可以隨便往人家屋子裡闖呢?」
柴房裡,一半堆了柴,大家擠得簡直無法透氣。每個人都緊張得不得了,大氣都不敢出。門縫好大,小燕子對外面張望,低聲說:「來了!來了……好多官兵都來了!」
「噓!你就別說話呀!」永琪趕緊阻止小燕子,也湊在門縫對外張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