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薇摟著金瑣含香,好緊張。
爾康、蒙丹兩人都握著腰間的武器,蒙丹帶了劍,爾康帶了九節鞭,蓄勢待發。
柴房外,一隊官兵其勢洶洶的奔進後院,對簫劍柳青柳紅看來看去。簫劍停止劈柴,鎮定的抬頭問:「你們在找什麼?」
柳青柳紅也停止工作,故作好奇的看著官兵。
官兵拿著小燕子等人的畫像,一個個的問:「你們有沒有看到這樣幾個男男女女?他們是朝廷重犯!如果你們敢把他們藏起來,給我們逮到,通通要砍頭!」
歐嫂嚇了一跳,趕緊伸頭看那張圖。敬畏的,指著圖問:「他們是強盜還是土匪?做了什麼案子?如果看到了,有沒有賞金什麼的?」
官兵神氣的一抬頭:「問你們看到沒有?誰要跟你們說故事?」
歐嫂就揚著聲音問:「小柱子的爹,你有沒有看到這些人呀?」
「哪兒看過?我有那個命嗎?」老歐沒好氣的說:「整天在田裡看泥鰍看田埂看我自己的腳丫子!」
官兵東張西望,發現那間柴房了。
「這是什麼房間,打開門給我們瞧瞧!」一個官兵說。
簫劍的手握緊了斧頭,全神貫注。柳青柳紅握緊了耙子鋤頭,也是全神貫注。
柴房裡,大家緊張的彼此互視。小燕子摩拳擦掌。爾康、永琪、蒙丹全部備戰。紫薇一手摟著含香,一手摟著金瑣。老歐走到柴房門口:「那是我家的茅房!可躲不了人,你們不嫌臭,我就打開給你們看!」
這時,歐嫂拿起一個酒罈,突然發出驚叫:「哎呀!不好,這酒罈裂了一條縫,釀了一年的葡萄酒,別都給漏了,得換個罈子!」說著,就「啵」的一聲,打開了酒罈,頓時間,酒香四溢。
眾官兵精神一振,忍不住回頭看。歐嫂拿著碗,倒了酒,自顧自的嘗著。喊著:「孩子的爹!這酒有點味兒了!快來嘗嘗……」一回頭,看到官兵,就笑嘻嘻說道:「軍爺,要不要嘗一嘗?是我們自己釀的!今天天氣有點涼,喝點酒可以暖暖身子!」
官兵吸著氣:「呵!這酒可香了!來!咱們也嘗嘗!」
歐嫂就好脾氣的笑著,拿了幾個碗來,嘴裡「閒話家常」:「在衙門當差,好玩不好玩呀?」
「有什麼好玩,整天累死了!一家家找人犯,連影子都沒有!」官兵們一面說著,一面就喝起酒來。大家喝了酒,就忘記要看柴房了。對歐嫂也笑嘻嘻的,沒有敵意了。
「好酒!好酒!再來一點!」
歐嫂倒酒,官兵們咂嘴咂舌,喝得不亦樂乎。
柴房內,小燕子等人緊張的等待著,小燕子看到那些官兵喝酒聊天,氣得不得了,心想,蹧蹋了一罈好酒!
官兵們終於放下碗,抹著嘴角,彼此招呼。
「大家走囉!還要幹活呢!大嬸,打擾了!」
「沒關係!沒關係!再來玩!鄉下地方,難得看到這麼多人!」歐嫂笑著。
官兵紛紛往外走,眼看危機快過去了,就在這個緊張時刻,小燕子鼻子裡一癢,一個忍不住,「阿嚏」一聲,忽然打了一個大噴嚏。永琪大驚,急忙把她的嘴捂住,已經來不及了。
官兵們立即站住,回頭看柴房:「什麼聲音?有人在裡面?」
簫劍、柳青、柳紅全部變色。歐嫂機靈的一看,對柴房喊:「小柱子,你還要蹲多久呀?進去大半天了,你到底在幹什麼?」對官兵笑笑說:「我兒子!不知道是鬧肚子呢,還是偷懶!每次要他幹活,他就蹲茅房!」
柴房裡,大家你看我,我看你,覺得需要呼應一下歐嫂,但不知道由誰發言好。小燕子就捏著喉嚨,裝成孩子的腔調,說話了:「娘──」她拉長了聲音,緊張中,竟然說了一句:「我忘了帶草紙!」
大家一聽,這是什麼話?每個人都瞪著小燕子,恨不得把她掐死。
柴房外,大家也全部傻眼。難道小燕子要歐嫂開門送草紙不成?歐嫂不能不答話,笑得好尷尬,哼哼啊啊的:「忘了帶草紙啊?你真笨……越大越笨了……嘿嘿……笨……笨……」
官兵倒沒有懷疑,詫異的說:「你還不給他送草紙進去?」
「是……是……草紙……我給他送草紙……」歐嫂傻笑著,吞吞吐吐。
柴房內,小燕子的眼睛瞪得好大,眾人個個跟她伸拳頭抹脖子,小燕子知道說錯了話,急於更正,又捏著嗓子喊:「娘──草紙找到了!」
歐嫂簡直沒辦法接招,狼狽的說:「哦……哦……找到了?有了嗎?」
「有了有了……狗狗叼著呢!」小燕子說,說完,覺得不大對,趕緊學了兩聲狗叫:「汪汪!汪汪……」
大家目瞪口呆,個個都快要暈倒。永琪一把摀著她的嘴,不許她說話了。
奇怪的是,那些官兵們居然沒有疑心,大家笑了笑,彼此吆喝著走了。
官兵們一走,小燕子和眾人衝出了柴房。
大家聚在一起,立即七嘴八舌的嚷了起來。爾康就對小燕子喊道:「你真偉大啊!什麼話不好說,說那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!『忘了帶草紙』!你是不是就怕他們發現不了我們,還要人給你送草紙進來!」
「最奇怪的是,說有狗狗叼著草紙!怎麼想出來的?」柳青問。